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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5月7日 星期三
「乞丐囝仔」賴東進
當朋友傳給我這篇文章,我在感動之餘,一囗氣讀完,真是日本有個阿信,臺灣有個阿進。假如社會多幾篇這種正面的文章,台灣的社會中就少一些肯老族。曼谷郵報以整版介紹賴東進的奮鬥路程,台灣「乞丐囝仔」賴東進紅透曼谷。1999年,“阿進”出版了一本自傳《乞丐囝仔》。這本書面世後短短15天,便讓為數10萬以上的人潸然淚下,並在半個月後榮登臺灣年度排行榜冠軍。我們就來聽聽他的自述吧:“我的父母都是乞丐,父親是個瞎子,母親是重度弱智,除了姐姐和我,幾個弟妹也都是瞎子。在這種殘障的家庭,能存活下來的確要有足夠的堅強毅力;由于貧窮住在亂墳崗的墓穴裏,和死人的白骨相伴的。能走路之後,才兩歲的時候,有一天跟著家人去乞討,一天下來從草屯走到埔里,整整走了四十公里的路哩!9歲時,有人對我父親說,你該讓你兒子去讀書,要不他長大了還只能是當乞丐。于是,父親就把我送到了學校。上學的第一天,老師首先給我洗了澡,因為他看我實在是髒得不行了——那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洗澡,為了供我讀書,還不滿13歲的姐姐去了青樓賣身。“讀完初中後,我考上了一所中專學校。再後來,我竟然還獲得了一個女同學的愛情。但是未來的丈母娘卻用扁擔把初次上門的我打了出來,她說‘天底下都找不出他家那樣的一窩窩人’,然後就把女兒鎖在家裏,再也不允許我倆見面了……“聽到這裏,你們一定會認為我的心裏充滿了苦澀,充滿了對苦難生活的詛咒和抱怨,可是我要說,不,我對生活充滿了感恩之情。真的,我從來不曾抱怨過,我感謝上蒼,感謝它給我安排的一切!“我感謝我的父母,他們雖然瞎了,卻給了我生命,至今我都還是跪著給他們喂飯;我還感謝苦難的命運,是苦難給了我磨煉,給了我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生;我也感謝我的丈母娘,是她用扁擔打我,讓我知道要想得到愛情,我必須奮鬥必須有出息……”那就是賴東進,是臺灣地區1999年度的十大傑出青年之一。現在,他是一家專門生產消防器材的大公司的老板。本文分享如下:
「乞丐囝仔」作者:賴東進
民國八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,我站在十大傑出青年頒獎典禮的舞台上,當我的雙手握著主辦單位頒發的金手獎獎座,做了一場長達四十分鐘的演講後,現場立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,長官們甚至起身為我鼓掌。就在那一刻,母親和大弟就坐在來賓席上,我看著台下的他們,突然往事翻湧心頭,想到自己和家人一路艱辛走來,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。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得到獎狀或獎牌了。從小到大,我得過上百張的獎狀,這是『歹命』的孩子力爭上游所能得到的最好的鼓勵,我也衷心感謝所有曾經鼓勵、幫助過我的人。
回望過去,這四十年來的一切,就如一幕一幕的電影在我的腦海裡快速閃過;但我的四十年,就像一般人的八十年那麼漫長,每一步都帶著心酸與悲傷,每一步都像是在粗石礫的道路上淌著血匍匐前進。還好我沒有倒下,還好我堅持到了今天,還好我不會放棄過人生。
我,賴東進,民國四十八年三月二十日出生,父親是個乞丐,母親患有重度心智障礙。『我的家庭真可愛,整潔美滿又安康...』當別的小朋友快樂的唱著這首歌時,我內心的感受卻是:『我的家庭真奇怪』沒錯!正如當年岳父阻止妻子嫁給我的時候,不是也曾經對妻子說過:『你要嫁給他?...那是一個全世界最不幸的家庭!』我能說什麼?
我的家庭的確如此,父親不但是個乞丐,而且還是個瞎眼的乞丐,母親則是重度的智障加上精神異常,在醫生的診斷書上,她的智商只有五十八。
這是我的成長故事,也是我們全家人互相扶持一路走來的真實血淚記載,我選擇在今天把它成書,為的是紀念這樣的一段歲月。
父親生在台中烏日鄉一個十分窮苦的小村落——前竹村,祖父母都是替人耕田的佃農。父親四歲那年,我的祖父便因病過世,由奶奶獨力撫養三個小孩(包括我父親、伯父和姑姑)。在那個時代,一個守寡的女人生活畢竟不易,況且還要養育三個小孩,於是他們常常過著三餐不繼的日子,不時還遭受人家的欺侮,因此過了三個年頭,奶奶就改嫁到大雅鄉了。
而沒有隨著奶奶嫁過去的伯父、姑姑和我父親便在烏日鄉靠著牽牛、幫傭、畜牧自立謀生。父親十七歲那年,奶奶也過世了,世上除了兄姐再沒有親人。
可是命運並沒有就此放過他,兩年後,他的眼睛突然發病,而當時伯父和姑姑已經各自結婚成家,家境也都很困苦,誰也沒辦法去照顧到這個弟弟,再加上醫藥又不發達,父親的雙眼竟然就這樣瞎了。怪的是,十幾年後,伯父和姑姑也都相繼全盲,這是 因為傳說中祖墳的風水不好?還是有其他遺傳性的疾病?
誰也無法探究。總之,父親二十二歲那年瞎了雙眼,從此他便開始四處流浪的生涯,靠著替人算命、按摩、掙錢養活自己。
由於生意不好,大多數的時候,他都在菜市場或夜市口,彈著月琴向人乞討。就這樣,一根柺杖、一個破碗,再加上一把月琴,父親以天地為家,走到哪裡睡到哪裡。父親心裡想些什麼,我從不明白,或許行乞流浪的日子對於雙眼全瞎的他,也有某種滿足吧!
四處流浪到了三十七歲,有一日父親走著走著來到彰化二林鎮元斗里砸瑤過溝這地方,在一處樹蔭底下正想歇歇腿休息,才剛坐下,便聽到一旁有人呻吟的聲音。
父親雖然看不見,但是一聽,知道是一個年輕女孩,女孩的聲音聽來十分痛苦,父親心想:莫非她是生病了?
他摸索著上前,想問問女孩怎麼回事,可是女孩卻絲毫不予理會。父親問不出結果,而在那個狀況下,他又不能丟下女孩不管,只好坐在地上陪著她。
不知坐了多久,剛好有村人走過,看到女孩倒地呻吟,長長的嘆了一口氣。村人告訴父親,「說來真正可憐,這女孩的家在員林,但是家境不好,一出生就送給了二林鎮元斗里的曾家當養女。更可憐的是,曾家發現她天生便是個癡呆、又患有羊癲風,別說醫藥費,她的養父母就連管也管不了她哩,乾脆就放任她四處遊蕩自生自滅,也不管她吃、也不管她住,反正女孩餓了便抓蟲、草果腹,累了便倒地就睡,病了也就只能像這麼痛苦呻吟了。」
村人說著嘆了一口氣,搖著頭離去。父親心想:同是天涯淪落人啊!他沒有父母,而女孩也被養父母拋棄,世界上的可憐人怎麼這麼多呢?
自己雖然瞎了,但至少四肢健全,還能行乞,雖然常挨餓,總是一息尚存;可是,今天他若狠心離去,也不知這可憐的女孩還能不能活到明天?
這樣想著,父親便決定要將女孩帶回烏日鄉前竹村治病。就這樣他們做了夫妻。
在那個年代,也沒有所謂什麼「婚禮」,兩個人「鬥陣」就是夫妻了。這個重度癡呆的女孩就是我的母親。
父親日後提起這段往事時,常常說母親是被他「撿」回來的,這樣說或許也沒錯,那一年父親三十七歲,母親十八歲,兩個人相差了十九歲,真的像撿到了一個小孩。
俗語說:「龍交龍,鳳交鳳,隱龜交憨戇(駝背的人交癡呆的人)。」不知道該說這是上天善意的安排?還是祂惡意的捉弄?我們家總共有十二個小孩,我排行老二,上面有一個姊姊。我出生那年,父親已經四十二歲,那時我們浪跡到台中的東勢鎮,我就是在當地保安祠萬善公的百姓公廟中出生的。我出生後,母親便一次又一次的懷孕,接連生了「一打」的小孩。這麼窮的家庭,這麼多的小孩,
父親去掙食餵飽自己都來不及,更別說照顧我們。在我的記憶中,每當我與父親出外乞討,母親就會被父親用一條繩子或是鐵鍊綁在樹下,以免她亂跑,萬一迷路了,瞎眼的父親可不知該往哪裡去找。沒有父母的照顧,我們家的孩子都是一個帶一個,在泥地上爬著爬著長大的。
不幸的是二弟出生後,遺傳了母親的智障與精神異常,從此以後被綁在樹下的不只是母親,還有一個弟弟。
至於我們,父親因為看不見,所以每一個小孩的脖子上,他都用一條紅色的絲線綁上幾個銅鈴,當我們在地上亂爬的時候,他便靠著聲音來辨識幾個小孩的方向
誰要是爬遠了,他會馬上上前大手一抓把他給拎回來。我在剛學會走路的一歲多時,就搖搖晃晃的跟著姊姊去討飯。
記憶中,父親不曾稱讚過我讀書以後所得來的任何一張獎狀,倒是有一件事情他常常掛在嘴邊。他總是略帶得意的說,阿進才兩歲的時候,有一天跟著家人去乞討,一天下來從草屯走到埔里,整整走了四十公里的路哩!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只是稱讚我做的這件事,仔細想想:大概是生在富貴人家,兒子便要長於數字、懂得經營理財;生在官宦人家,兒子該要長袖善舞、懂得交際;而生在流浪的乞丐人家,就希望兒子的腳力好、耐力強吧!四十公里的路,而我才兩歲,想來是很悲哀的。隨著季節的冷暖變換,我們幾乎什麼地方都住過睡過,樹下、橋下、市場、戲棚下、田裡、廢墟,可說是無處不能安身。來到小鎮,就住學校教室、公園涼亭、火車站,到了鄉村裡就住在香蕉園、甘蔗園、香菇寮、防空洞,甚至豬舍裡。不過,我們最常住的地方還是墳墓地裡的百姓公廟,和死人睡在一塊,因為在那裡不會遭受白眼,而且死人也不會把我們趕走。從有記憶開始,我的生活便是無盡的流浪。在這些浪跡天涯的日子裡,爸爸自己看不見,但為了保護我們幾個小蘿蔔頭,他的身邊隨時都準備好了扁擔、枴杖、石頭、鐵釘以及以前的人守夜打更用的銅鑼。
多年的流浪,爸爸的聽覺變得敏銳,稍有風吹草動,甚至遠方細碎的說話聲、蛇在地上游移的窸窣草聲,他立刻會舉起打狗棒或是枴杖作勢防衛以策安全。
當遇到強盜、流浪漢或是醉鬼來欺侮我們的時候,爸爸有三招:第一招是拿起銅鑼拚命敲擊,發出極大的聲音來嚇走陌生人;第二招他會擺出太極拳的標準pose,假裝自己是武術的高手,臉上還要做出一副「別惹我」的凶狠表情;如果這一招嚇唬不了壞人,他又有第三招,便是拿出他放在包袱中的三、四個石頭朝著聲音的方向丟擲,他還說這一招叫做「猴子拔仙桃」,動作一定要很敏捷的。
後來他也把這招「猴子拔仙桃」教給我和姊姊,所以我們的小包袱中也都預備了兩顆石頭,做為防身之用。每走一個村莊,都會吸引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,有些人看我們一家很可憐,也會主動端來飯菜救濟我們。而我就像一隻「大牛」,後面牽著七隻小牛走路,當然全部都是赤腳的。
不過,每天這樣赤腳走路,我們的腳底早已結了一層厚厚的繭,堅韌到連踩到玻璃都還未必刺得破哩!就算真的腳底被鐵釘或其他尖刺物割傷,爸爸自有妙方,
鐵釘玻璃割傷便用泥沙來敷,被狗咬傷則用豬糞當藥擦。對我們來說,沒有什麼衛生不衛生,從小在地上爬,餓了便抓泥土往嘴裡塞,別人施捨給我們什麼,
我們就吃什麼,有時飯粒掉在地上,撿起來也顧不得髒不髒,還是一樣吞進肚子裡。流浪的人沒有生病受傷的權利,我們隨時都要再上路。一邊流浪,爸爸會一邊教導我將路中央的石頭、碎玻璃、鐵釘撿起來移開;如果遇到有大的坑洞,要插根樹枝在土裡,再綁上布條,做個記號以提醒路人,以免別人在夜裡趕路沒看到坑洞,摔跤或是受傷。爸爸說:「自己受害過,就不要讓別人再受害一次。」爸 爸不識字,但有許多對我們的教育卻是從將心比心來的。
生活的壓力讓我比一般的小孩早熟,四歲開始,我已經懂得靠自己的勞力去賺錢養家了。由於四處行乞的原因,我們很容易知道村子裡哪一家有死人、哪一家在辦喪事,只要一打聽到,我們就要趕快前去,問問喪家有沒有欠人手?需不需要人來抬「連竹」、「連鐘」?所謂的「連竹」、「連鐘」,就是喪家出殯時,
走在喪禮行列前方的兩個「大旗」,一個在長竹竿上綁著紅布條、一個則吊著一張白巾,也就是國語說的「白幡」。通常在喪禮前抬舉連竹連鐘的都是喪家的兒子,如果沒有兒子,才會請人來幫忙拿大鐘。有人也許會忌諱去幫這個忙,可是對我這個從小在墳墓地裡長大的小孩來說,去抬連竹連鐘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差事。喪事的儀式完畢,通常喪家都會辦幾桌席宴,請來參加的親友吃飯,我就癡癡的等著他們吃完,可以輕鬆的向主人要到「菜尾」,雖是將酸甜苦辣所有的菜都混合在一起的菜尾,但這可是我們一家人流浪歷程裡吃過最好的一道菜。有時候菜尾夠多,還可以吃到明天,不管是冷卻了或是臭酸了,我們都照吃不誤,總之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有一副好腸胃。要小心的是,有時整理菜尾的人會將剩下的魚骨魚刺一起倒進菜裡,剛好年幼的弟妹又肚子餓,只曉得拚命的吃,哪知道要仔細檢查,結果一不小心魚刺卡進喉嚨,痛得他們哇哇大叫,又拍背又挖喉嚨,好不容易才將骨刺吐出來。
參加喪事的好處還沒說完,身上的那套白衣白褲,脫下來便可以帶回家穿,十年來,我們家穿的都是這些衣服,也不分哪件是誰的,全家人輪流著穿,拿到哪件穿哪件。
還有一件不好意思的事,因為死人丟的衣服都是外衣,沒有內衣褲可以撿,所以這麼長的流浪生活,我從來沒穿過內褲哩。
目睹了一場又一場的生離死別,想想我的父母雖然是重殘障,但畢竟都還在自己的身邊,比起他們失去親人的痛苦,我實在是幸福多了。
我告訴自己:孝順父母就要及時,更要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。一直到今天,我從未嫌棄過他們、也從不埋怨他們,或許這都是我從四歲開始,參加這些喪禮所帶給我的啟示。
我處理媽媽的月經前後大約有二十幾年。智商五十八的媽媽從來不知道月經是什麼,更別說將它清理乾淨了。 我們家本來就沒有洗澡的習慣,再加上大概是習慣了她身上那股難聞的體臭,所以也都沒有家人發現媽媽的襠下怎麼流血了,反正她的月經總是自然來去,弄髒了衣服她也不會知道。
後來我和姊姊漸漸大了點,全家流浪在街頭時,有一個好心的太太悄悄將我們拉到一旁,塞幾件破衣服給我們,要我們幫媽媽墊在褲子裡面,或是替她盡量找深暗色的褲子穿,這樣才不會在月經來潮時,將衣服弄得紅紅的一大片。月經?我和姊姊聽得一楞一楞,我們都還不到十歲,哪裡知道什麼是生理期、什麼是月經?不過,走在媽媽的身後一看,天啊!真的有一大片血跡,嚇死我了!趕快聽從那位太太的話,拿一件破衣服折成長長的一條,幫她墊在褲子裡當做衛生棉。
雖然這些衣服不是死人的衣物、就是村人送來的舊衣服,對我們來說再舊再破,都是珍貴無比的,怎麼捨得用一次就丟掉呢?唯一的方法便是每次使用過後,就拿去小河邊清洗,洗乾淨曬乾了,再拿來穿。不過要洗這些髒衣服,不能在白天,因為白天河邊的人很多,婦女們紛紛來這裡洗衣、洗菜,也會挑水去灌溉。若是把河水洗得紅紅的,不被人臭罵一頓才怪!
因此,我只有等到傍晚時分,天將暗未暗之際,才悄悄的去幫媽媽洗經期的衣物。第一次看到這一大片鮮紅的血,頭都昏了,直覺得反胃想吐,畢竟這不是男人會碰到的事情,但是做為丈夫的爸爸也不可能來處理,所以責任就自然而然的落在我這個長子的身上。但是我並不以為苦,照顧媽媽本來就是我責無旁貸的責任啊!
還記得有一次,趁著四下無人,我在白天拿著媽媽月經的褲子去小河邊清洗,我慌慌張張的左顧右盼,只想趕快洗好了可以回家。
不料我在上游洗,下游的一對夫妻看到血水順流而下,嚇了一跳,趕緊跑過來查看,正好看到我一副緊張的模樣,夫妻倆氣沖沖的舉起鋤頭、鐮刀向我跑來,一面大喊著:
「夭壽喔!夭壽死孩子,你殺人啦?」我嚇得衣服一丟,整個人坐在地上發抖。我向他們解釋著,說我沒有殺人,這是我媽媽的月經。
可是他們根本不相信,我擦著眼淚帶他們回家。看到了我的家人後,兩個人便楞在那裡,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看到的是真的!
夫妻倆一句話也沒說,只是默默的流著淚水。然後拍了拍我的肩,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去了。
過了一個小時,夫妻倆又來到我們家,帶著一大碗飯菜和幾件舊衣裳給我們一家人。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的身體突然開始抽長,一下子已經長高到爸爸的肩膀了。
有一天,和爸爸一同去行乞,來到一處村莊,村前種著幾棵大榕樹,幾位頭髮花白的阿伯在樹下搖著扇子乘涼,我扶著爸爸走向他們討一點錢,他們看看我又看看爸爸,其中一位老伯突然問我:「小朋友,你上學了嗎?」上學?多遙遠的名詞,我想都不敢想,便對他搖搖頭。
沒想到,老伯也搖了搖頭,他看著爸爸說:「哎呀!這位先生啊!我看你的兒子長這麼大了,應該要讓他們去學校讀書才好,不要出來當乞丐,做乞丐將來是沒有出息的!難道你希望你的孩子以後像你一樣嗎?」爸爸沒說話,老伯竟然從口袋中掏出了十塊錢,他輕輕的放在爸爸的掌心中,又繼續:「這裡是十塊錢,讓他們去讀書吧!讀書以後才有出人頭地的一天!」那是我第一次聽到人家說「讀書才有出人頭地的一天」,這句話深深震撼了我,但是爸爸一直到將錢收進褲袋裡,都沒有說一句話,我也不敢多問。但或許是命運之神正默默的在幫助我吧!接連著幾天,我們在車站、在夜市裡,都碰到幾位好心的先生、阿姨對爸爸這樣勸說,我心裡越來越急,但又不能形於言表,只能偷偷在夜裡躲在棉被裡悄悄的乞求上天。有天晚上,爸爸將我叫到跟前,他說:「今天晚上早點睡覺,明天一大早,你牽我去一趟台中,我要上前竹村去!」台中縣烏日鄉的前竹村是伯父住的地方,我們一家從未有過「親戚」,現在就要見到爸爸的哥哥和姊姊了,隱隱然我以為這將會是家族力量的擴張,我們將不再擔心別人的欺侮了。我從未想到的是,當伯父和姑姑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那一刻,我看到的竟是兩個拄著枴杖的瞎子!
原來就在爸爸十九歲那年離開家鄉後,伯父和姑姑兩個人也相繼因病瞎了雙眼。所幸伯父和姑姑在當地居住多年,才能助我們一臂之力,先找到個廢豬舍讓全家安住了下來。
伯父要我們去烏日鄉戶政事務所辦理戶口登記,我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來,我們這些小孩在這片土地上是不曾真正「存在」的,就像幽靈般流浪到這、流浪到那,
卻未曾在國家的名冊上有過一席之地。終於可以去上學了,這一年我十歲,整整比同班同學大了二、三歲。 上學的第一天,想到有「書」可以讀,想到有老師會教我寫字,想到學校就覺得那簡直就是一個「聖殿」,說不出心中有多興奮,我幾乎是一路蹦蹦跳跳的往學校的方向去,忘了瞎子爸爸、忘了白癡媽媽、忘了討飯、忘了行乞、忘了流淚,忘了一切不痛快的生活,心中只有一念:我要唸書、我要識字。沒想到才看到學校的大門,正要奔跑過去,幾個高年級的學長走了過來,我看到他們不懷好意的笑容,聽著他們惡意的訕笑,我握緊了拳頭,咬緊了牙根,身子緊緊的貼著牆壁,整個身體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。好想好想回過頭去狠狠的給他們一拳,我不怕打架,甚至好想和他們打一架!幾年流浪鍛鍊出來的身體,我知道我一定會打贏!可是想到若是爸爸知道我第一天求學就在外面和人打架,一定會很傷心,萬一他生氣不讓我再來唸書了,那又該怎麼辦呢?我強忍了下來,我要化悲憤為力量。老師開始點名了。「賴東進!」終於她叫到我的名字。「右!」我小聲的回答。
她皺起眉頭看看我,再看看手上的資料,停下了點名,問我:「賴東進,你的父母呢?怎麼沒來?」我心中一慟,但不敢對老師撒謊,便誠實的回答:「老師,我的爸爸是瞎子,媽媽是白癡,他們不行來。」「安靜!安靜!」老師要大家安靜下來,然後她走到我身邊,拍拍我的肩膀,她說:「賴東進,沒關係,這是事實無法改變,你不要難過了喔。」這一句話像寒冬裡的暖流,溫暖了我的心。點完名,照例新生都要填寫一些基本資料,我一看資料表就愣住了,寫到雙親職業的時候,我說:「我爸媽都是乞丐,要寫『乞丐』嗎?」老師說:「阿進,不要這樣寫,我們就填『家管』就可以了。
來,我教你,注音是ㄐ-ㄧ-ㄚ家,ㄍ-ㄨ-ㄢ三聲管……」 這是我求學時代第一位好老師,她是陳妙老師。
我開始讀書幾天後,有一天我匆匆忙忙的回家,要和爸爸一起去行乞,卻發現爸爸不在家,姊姊一個人躺在床上哭,我關心的去問她怎麼了?
是肚子餓嗎?身體不舒服?還是被誰欺負了?姊姊搖著頭,她要我不要問,只說爸爸今天晚上不去夜市,要我趕快做功課。
我和姊姊一向感情很好,有什麼事情,我們也都互相安慰彼此承擔,可是她今天晚上的神情實在很奇怪,問她什麼她都不說,只是一直哭一直搖頭。
我沒再多想,既然今天不用去行乞,我得好好把功課寫好,再把今天新教的算數重新複習一遍。到了夜裡,我突然被搖醒,原來是姊姊!
她將食指放在唇間,示意我小聲說話,我點點頭。她說:「阿進你一定要好好唸書……」我點頭。「不管家裡發生什麼事情,你是長子,一定要很堅強。」我說好。
如果我知道昨天晚上的對話是她被推下火坑前,我們最後一次談話,那麼今天我說什麼也不會去上學,就算不再讓我讀書,我也要在家裡守著她。
但是我卻錯過了最後可以救她的機會,等到傍晚我下課回來,姊姊已經不見了。我這才知道,為了養活這一家人、為了供我上學唸書,姊姊被爸爸賣到私娼寮去了。
這一年姊姊才十三歲,她一生沒讀過書,卻為了全家犧牲了自己的青春和幸福。
我再次看到姊姊已經是一年後了,私娼寮的人開著車子載她回來,停留幾十分鐘後,又將她載走。我還不完全明白私娼寮是做什麼的,但我知道那裡是地獄是火坑,能再看到姊姊是我做夢都想不到的。我們一見面便緊緊擁抱在一起,兩個人都哭了起來。
從苦難中活過來的我們,懂得珍惜每一刻的相處時間,姊姊要我告訴她這一年來家裡、學校發生的事情,也對我訴說她自己的處境。
她說,在私娼寮中,她是最年輕的應召女,總被排在最前面拉客,因為一般人都迷信「呷幼齒、補眼睛」,所以她接客的次數也是最多的。
剛開始她無法忍受這樣身心的痛苦折磨,幾次想要逃回家來,可是老闆娘恐嚇她,賣身的錢已經被爸爸拿走了,如果她想逃,他們會要爸爸付出代價!
姊姊說著幾度哽咽,我也忍不住哭泣,她說:「阿進,你忘了你答應過我,不論多麼痛苦都要支持下去。去那裡工作,是我願意的,應該做的,沒有人強迫我,
是我自願的,只要你好好讀書,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報答。」
爸爸繼續行乞的日子,有時彈著月琴、有時拉著二胡,邊奏邊唱,有時候就跪在地上不停地向人磕頭,而我在旁邊藉著微弱的路燈餘光跪在地上寫功課。
一角兩角或五角的零錢丟在小臉盆中會發出清脆的一聲「鏘!」聽到這聲音,我要馬上放下筆,抬頭和爸爸同聲說著:「謝謝!讓你們發大財,出好子孫!」
然後又低著頭繼續寫作業,雖然地上崎嶇不平,燈光又很微弱,但我的字在班上仍是寫得最好的,作業翻開每一篇都是甲上。我知道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唸書,所以寫完了功課,我又將課本拿出來,站在爸爸身邊小聲的一個字一個字讀著,不管大街上再吵再鬧,越是困難,我越覺得這讀書時間的可貴,越是要珍惜。
不過,在大街上寫功課也不能太專心,爸爸是聽零錢落在臉盆中的聲音來答謝,但是也有些人會丟五角、一元的紙鈔,這時候我就要負責提醒爸爸,並告訴他錢的數字,再去撿顆小石頭壓住紙鈔,免得被風吹跑了,有幾次錢真的被風吹走,我還得眼明腳快以百米速度追回來。而且警察也會不時來取締,剛開始我們沒有經驗,
附近所有的攤販都悄悄的將攤子收走了,我們還傻傻的跪在路邊行乞,結果被警察將我們父子倆一起抓到收容所關了兩天。有了這次經驗後,我一面讀書,一面還不時將眼睛放亮,像小偷一樣東張西望,只要遠遠的一看到警察的身影,我立刻告訴爸爸,然後一溜身先跑離爸爸身邊,這樣父子才不會一塊被抓,不然家中的媽媽和弟妹誰來照料呢?
有一天我和爸爸坐公車來到豐原的夜市口,又遇到了前來取締的警察,我躲在遠遠的路燈下,看著三個警察將爸爸押上警車,我忍著淚咬著唇不敢在這個時候哭,警察會把爸爸帶到哪裡去?收容所裡龍蛇雜處,他們會不會欺侮爸爸?爸爸還會再回來嗎?一直看到警車開遠了,我才跑到暗巷裡大哭!我好痛好恨!
我身上一毛錢也沒有,只好背著書包,一路從豐原市、彰化市、員林鎮、鹿港鎮跑回家去,跑累了,再走一段路當做休息,然後再跑;
夜路很黑,月光下我不斷聽見野狗的長嘯,我不是害怕,我只是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生下來?活在這世界上難道只是為了要折磨我嗎?
白天上課、晚上行乞,這樣的日子是人過的嗎?我用心中所有的憤恨,發洩出來轉化做往前衝刺的力量,整整三十多公里路,我就這樣哭著跑回到家。
幾個星期後,老師要同學們用舉手表決的方式,選出班級的班長和各股股長,我獲得全班同學的支持,全數通過由我擔任班長,老師用鼓勵的微笑看著我,我也對她笑著,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我笑容中摻雜的淚水?我想我的領導能力大概是從十年的浪跡生涯中訓練出來的吧?與環境、與大自然的種種惡劣搏鬥,讓我面對事情時比別人冷靜成熟,做起事來充滿了熱情,而從三、四歲開始照料爸媽,又讓我多添一分細心、耐心和愛心,也雕塑出我堅強勇敢的個性。
當了班長,這份榮耀讓我突然覺得要更加努力,就算我宿命生在一個乞丐家庭,我也是一個可以挺起胸膛的小乞丐。
在學校,我對同學以身作則,所以,我們班上從整潔、秩序到各項比賽都是第一名,也因此同學們對我越來越愛護與關照。在私底下,我發狠的唸書,
有時晚上睡不到三個小時就要起床,可是我還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唸書的機會。終於在第一次月考,我以每科都是滿分的成績,考了全班第一名。
還記得那天朝會時,校長站在講台上頒獎,當他念到:「一年級乙班第一名賴東進,請出列。」我激動的跑到司令台領獎狀和獎品,當手指碰觸到獎狀的那一剎那,就像觸電一般,我抖動的雙手幾乎握不住那張薄紙,眼淚啪答啪答的掉在獎狀上。第一名、第一名、我拿到了,真的拿到了,那些日子我站在街頭、跪在地上的苦讀沒有白費,我拿到了第一名--當我從司令台轉身,全校師生情緒沸騰掌聲雷動!我在那時候那樣一個小地方,全校師生沒有人不知道我家裡的狀況,
我知道他們也在為我打氣!不僅是成績,還鼓勵我生存下去的勇氣。那一天我走在校園裡,不時有老師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,也有學長站在樓上教室的走廊邊對我豎起大拇指,那再不是開心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啊!可是我的歡欣,隨著下課、放學、走在回家的路上逐漸消退,想到爸媽都不識字,誰來分享我的喜悅呢?我懷著一絲希望走到爸爸身旁,小心翼翼的說:「阿爸,你摸摸這張紙 ……。」爸爸摸了一下,疑惑的抬起頭。「阿爸!這是獎狀耶,是我考試第一名的獎狀。」我說。爸爸連嗯一聲都沒有,他緩緩扶起柺杖要站起來,我想他應該會拍拍我的頭,會說一聲「你好乖!」或「你好棒!」我仰望著他,看他清清喉嚨好像要說話了,我滿心期待著……是的!他說話了,他說:「快煮飯!要出去當乞丐了!」說完他便轉身走到屋外去了。
「好。」我一直等到他走出屋外,才有力氣艱難的說出這一個字。我不知哪裡來的衝動,突然就跑到大門外,我跪在地上,雙手捧著獎狀,對著上天,我大聲的、
一個字一個字朗誦起獎狀上的文字:「獎狀。查一年乙班賴東進同學,於民國五十六學年度第一學期第一次月考榮獲第一名,特頒獎狀,以資鼓勵!」
我念完一次,用袖子抹去臉上的鼻涕眼淚,再念一次…… 「我的家庭真可愛,整潔美滿又安康……」四十多年來我無法唱出的歌聲,如今我的一雙女兒和一個兒子終於可以大聲快樂的歡唱了。看著他們漸漸長大,我和麗霞的內心充滿了感激,老天終於給努力付出的人得到欣慰與祝福。這一路走來,淚水似乎太多了,而如果說這些淚水是為了今日的歡笑,則我願意;苦難跟隨著我的家庭,但如果苦難能帶給我成長,而更加堅定自己為家庭的犧牲,則我心甘情願承受。我想到了我的姊姊,一路上與我互相扶持比我更加受苦的姊姊。
她從私娼寮逃出後不久,就被押回去了,圍繞她身邊的是重重的鎖鏈,不斷的遭受欺凌與羞辱,每每想到她,我不覺得我的苦算得了什麼。
姊姊後來招贅了姊夫,一個同我父親一樣,瞎了眼的乞丐。姊夫年輕時好勇鬥狠,被人砍去了手臂,可說是雙重的殘障。
當初為了家人的生活,父親招贅他,被犧牲的又是姊姊。這一段婚姻是更加不堪的,姊夫好賭成性,脾氣又大,姊姊不時的得替他清償賭債,而且還遭受他的毒打。
姊姊陷入了惡性循環的夢魘中無法掙脫。姊姊有太多的辛酸了,她的青春、她的歲月全部為了家庭而付出,從來就不是為了自己,也不求任何的回報。
我要說,今天我阿進要是有點什麼樣的成就,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她,我不僅感謝她,也要 把榮耀歸屬於她。現在她就住在我家附近,大夥兒可以互相照應;每次跟她見面談起往事時,她總是說:不要再提過去了,唉……我知道,她曾歷經的一切,不是身在其中的人,很難體會,她要靜靜的讓這一切心酸過去吧。
母親現在與我們同住,經過我們長期的教導,雖然有時候還會與她自己的孫輩們爭搶吵鬧,但她可以乖乖的走到附近的雜貨店替我們買些日用物品。
昨天,她不知還跟誰買了一個大垃圾桶,我們家完全用不到的大垃圾桶,我搖著頭輕輕的責罵她,她知道自己又錯了。但是,這樣的錯多麼令人感動啊!
她不必再被鐵鍊拴綁,她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動,而且最重要的,她也有了一個避風遮雨屬於自己的家。
就讓苦難過去吧!麗霞、姊姊、母親,我們擁抱希望的歷程這麼長久,如今我們共同擁有這一切的幸福與快樂,我感謝你們。
孩子們,感謝老天爺吧,我們的家是一個可以讓你們驕傲、抬頭挺胸去面對未來的堅固堡壘,我祝福你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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